面对我国人口发展新形势，商业银行要适应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要求以及党和国家经济金融政策、医疗保健、教育、养老保障体系等的调整，不断优化支持人口高质量发展的战略、组织、金融产品和服务，有效满足老年人和年轻人金融服务需求，在推动人口高质量发展中，实现银行长期可持续发展。

人口增长结构变化对宏观经济和社会安全的影响

生育政策的调整对于推动实现适度生育水平、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将发挥积极作用。伴随人口老龄化进程，我国银发经济规模将进一步扩大。老龄化意味着我们在面临挑战的同时蕴含着巨大的发展机遇，完全可以将挑战转化为推进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人民幸福的积极因素。

（一）人口增长形势变化会导致社会需求调整

一是日本典型老龄化低欲望社会是镜鉴。日本管理学家、“策略先生”大前研一将“低欲望社会”特点概括为：人口减少、超高龄化、失去上进心和欲望的年轻人越来越多等。

第一，老龄人口占比持续上升。2022年，日本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已经达到29.1%，75岁以上的人口占比已经突破15%。65岁以上仍在工作的老年人连续18年增加，65岁-69岁老年人就业率达到50.3%。预计到2040年，日本可能会面临超过1100万的劳动力短缺。到2060年，日本人口的五分之二即大约40%都是65岁以上的老年人。第二，日本年轻人生活欲望下降。长达40多年的人口负增长和快速老龄化导致年轻人数量占比不断下降。不谈恋爱、不出门、不消费、不结婚的所谓“四不”已成为现代日本年轻人的基本性格准则。根据日本一家婚恋公司调查，20多岁的年轻人中，有超过74.3%的人保持单身状态。预计到2040年，单身比例可能会达到惊人的47%。第三，人口总量持续下降。联合国《2019年世界人口展望》报告预测，到2050年，日本总人口很可能会跌破1亿人。到2100年，日本总人口可能只有7500万左右。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2023年1月23日的演讲中强调：“日本已经站在能否作为一个社会继续运作的边缘，生育和育儿政策的问题已经到了‘机不可失’的状态，这个问题已经不能再拖了”。第四，日本经济增长深受人口变局之苦。人口增长态势转向也是日本经济发展停滞近30年的重要原因之一。1995年，日本国内生产总值（GDP）就已达到5.55万亿美元，2022年日本实际GDP约是4.3万亿美元左右。日本人口大逆转的惨痛教训说明一旦人口增长进入拐点，其对经济社会的影响是长远和巨大的。

二是应高度重视人口增长格局演变趋势。2022年，我国“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人口逐步进入老龄化。中短期来看，随着新时代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特别是有关人口和就业、教育、医疗卫生、养老退休等政策调整的出台以及养老和生育科技的进步，也会带来劳动力供给更加充足、低龄老人（60岁-69岁）社会参与增加、大中小学教育发展格局拓宽升级、家庭政策助力生育率提升等机遇。长期来看，人口增长形势逆转会带来经济社会负担持续加重、宏观经济金融潜在风险增加、全球供应链格局大调整和技术壁垒升级、城乡协调发展难度加大、社会各类关系矛盾更加突出，教育、房地产、消费、物流等行业都将面临新挑战。

（二）中国经济增长将加快向高质量转型

一是传统经济增长模式将发生重大变化。传统经济发展模式的显著特征就是过于注重追求外延型扩大再生产方式，借助“婴儿潮”时期的人口红利，通过大量廉价劳动力和巨量资本投入来增加产品数量。随着人口增长形势变化，这种依靠劳动人口数量上的优势发展经济的人口红利或将消失，需要向主要依靠“人财资本”推动的经济高质量发展转变。

二是社会供求结构将加速优化调整。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22》数据，2021年我国老年人口抚养比达到20.82%，即至少5个年轻人抚养1位老人，少儿抚养比（0岁-14岁人口与15岁-64岁人口之比）在1980年至2020年间下降了近60%，带动游乐、旅游、食品、服装等消费倾向下降。人口老龄化还可能会导致总产出下降，加剧产品价格上升，推升通胀。当资本存量不变时，净人口负增长会引起人均资本存量上升，导致存量资本供应过剩、基础设施等大型投资需求显著下降，经济增长的投资拉动失去更多空间。特别是对于那些使用寿命较长、供给短期内不易调整的住房、公路、铁路、飞机场等固定资产投资，可能带来更大影响。

三是加快科技创新投资势在必行。二十届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强调，要认识、适应、引领人口发展新常态，提高人口整体素质，加强人力资源开发利用，推动“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转变。预计随着我国教育投资进一步增长，中国人力资本质量优势在未来有望继续提高，推动中国从人力资源数量大国向人力资本大国转型。通过一段时间的厚积薄发，较大规模的高质量型人口资源集聚将推动中国社会经济发展向以创新和高科技引领的更强劲、更持久的经济增长模式和经济增长质量转变。

（三）复杂发展环境下应保持适度较大人口规模

一是民族赓续需要适度较大人口规模。人口安全和可持续生存是民族发展第一位目标，维持民族“人丁兴旺”至关重要。保持较大的人口规模，不仅能改善人口比例失衡问题，还能优化劳动力群体结构，提高社会人口整体素质。在国际形势发生巨变的未来几十年、几百年，地缘政治博弈将更加激烈和充满不确定性，在大力提升民族素质和科学技术水平的同时，也应使总人口规模始终保持在全球数一数二的位置，才能保障民族血脉赓续和中华民族独特文化源远流长。

二是人口增长形势的变化值得高度关注。目前欧洲一些国家为了鼓励生育，均拿出了GDP的2%至3%鼓励生育。日本在2024至2026年度的三年集中对策期内，将每年投入约3.5万亿日元（约250亿美元）的追加预算，加大对年轻人和家庭生育的支持力度，从2024年10月开始扩大儿童抚养补贴。2022年，我国年轻人平均初婚年龄已经提高到了31岁，种种因素都会对我国人口增长产生重要影响，应通过实施各类鼓励政策，提高人口生育率。

三是有效降低年轻人生育成本。如果比较平均生育成本相对于人均GDP的倍数，我国仅次于韩国，分别为6.9、7.79。根据《中国生育成本报告2022版》数据，目前我国家庭0岁-17岁孩子的养育成本平均为48.5万元，城镇家庭约为63万元，农村家庭约为30万元。如果要将孩子培养至大学本科，则要平均付出63万元以上成本。2021年我国人均GDP达1.26万美元，养育孩子每年需要支出折合0.44万美元，占比为35%。若再考虑养三孩，买房、教育投资、赡养多位老人，年轻人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因此，应建立对年轻家庭的支持体系，包括学前教育和学校以及各种具有可持续性和法定性的财政激励或税收减免；积极鼓励各地积极探索、大胆创新降低生育、养育、教育成本等的制度和措施，使年轻家庭生育负担尽快有效降低；抓住70后和80后两大生育主力群体最后“黄金”生育机会，大力改革教育、医疗、就业、住房、婴幼儿哺养等行业，减轻年轻人生育多孩的后顾之忧。

四是研究适当延长退休年龄。鉴于人口增长形势巨变，有必要加强对养老金可持续增长和退休年龄问题以及未来的各种建设规划、固定资产投资、房地产投资增速和格局等方面的深度跟踪和研究，早日制定相应的政策措施。未来，在大力保障年轻人特别是大学生就业的前提下，通过逐步推迟退休年龄，部分冲抵人口形势变化对劳动力供给和养老金账户的影响。

人口增长结构变化对行业、地区和微观主体的影响

受出生人口数量增长放缓影响，婴儿配方奶粉市场、玩具行业、教育行业以及房地产行业等或都将逐一受到波及。

（一）人口增长格局变化对不同行业影响差异明显

从受益行业角度看，奢侈品和改善型需求刚性较大，受人口增长格局变化的影响相对较小，机器人、自动化、人工智能、高端制造等行业明显受益；人口老龄化将长期利好以医疗医药为代表的大医疗卫生健康产业以及老年护理等服务业。

从受冲击行业来看，采矿业、其他制造业、文化娱乐业、食品消费、地产、化工、汽车、机械、教育等众多行业都将因人口的这一趋势性变化而发生结构性、历史性调整。一是婴幼儿产品和服务行业受到一定冲击。据欧睿国际数据及测算，2021年我国婴幼儿配方奶粉市场规模约为1587亿元，同比下滑6%。我国教育部发布的《2021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21年全国共有幼儿园29.48万所，比上年增加3117所，但同年在园幼儿数量出现十余年来的首次下降。二是高等教育产业也将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目前，每年毕业的大学本科以上学生大致为1000多万人，从中长期来看，在人口增长格局转变过程中，高等教育的招生人数或将下滑。三是房地产行业受到影响是大概率事件。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报告，我国城镇居民家庭的住房拥有率为96.0%，户均拥有住房1.5套。贝壳研究院发布的《2021-2035年我国住房需求预测》指出，2021年至2035年中国住房总需求已进入下降期。人口增长格局巨变将推动房地产市场迎来巨变，刚需“接盘”数量将越来越少，未来房地产增长的潜力主要来自改善型和结构优化型需求。

（二）人口增长格局变化对不同地区影响也有明显不同

一是人口流出较多的区域受影响更大。经济欠发达区域的中西部地区人口向东南沿海集聚将加速，中小城市、农村人口向中心城市流动的趋势不断显现。东北部分城市、农村地区人口会加速收缩，中小城市空巢现象将不断出现。二是经济基本面良好、自然条件优越、社会信誉和政府管理水平高的热点宜居城市受影响较小。经济发展水平比较高的城市、经济总量比较大和以劳动力密集型产业为主的城市群，对人口的吸引力更大。有关学者预计，未来新增城市人口80%将分布在19个城市群，其中60%将流向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京津冀、成渝西、长江中游、中原、山东半岛等7大城市群。

（三）人口增长结构变化对商业银行影响不容忽视

一是老龄化社会的来临，需要银行重新思考发展战略和经营模式。从日本商业银行的经历看，老龄化、低利率一定程度上损害了日本商业银行的经营业绩和盈利能力。波士顿咨询公司（BCG）预计，到2050年中国50岁以上人口占全国人口比例将达到46%，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这对银行未来发展战略和经营模式都将产生重大影响。

二是人口老龄化对银行资管需求不断增加。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预测，2030年全国养老金融市场规模将达到22.3万亿元，2050年老年市场、养老产业规模将分别达到48.52万亿元和21.95万亿元，两者的养老金融年度平均增长率将分别高达9.74%和11.48%。社会人口加速老龄化，将导致整个社会的风险偏好程度下降，中老年群体对资产管理、财富管理要求的提高等，这都为商业银行发展带来新的机遇。

三是中老年群体对综合化、个性化金融产品需求持续上升。有关学者研究表明，人口老龄化会逐步推动居民储蓄率下降，领取养老金的群体更加重视流动性需求，特别是二、三线城市和县域领取养老金的客户更加重视资产流动性。在现有养老保障体制不能提供有效养老保障的情况下，选择具有资产保值增值能力的资产管理产品和服务就成为居民的必然选择。有财富管理需求和沉淀投资资金的个人数量将持续增加，财富存量效应更加明显，进而推动财富管理市场长期繁荣。

商业银行在支持人口高质量发展中应积极作为

随着中国人口增长和金融环境进入新时期，商业银行应把促进生育和支持养老事业纳入银行未来要拓展的战略利润区。

（一）明确促进生育和养老友好型社会建设战略

一方面，商业银行要积极实施养老金业务发展战略。围绕个人养老金业务，服务养老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商业银行要丰富和完善特色金融体系，以丰富的金融产品和服务供给挖掘、创造和引领金融新需求，完善养老金融的产业链条。

另一方面，商业银行要借助金融科技和金融工程实施创新战略。不断优化适应人口发展新格局的金融产品和服务结构，促进科技创新企业和产业升级，在贯彻国家就业政策的同时，强化干部员工职业培训，逐步用人工智能替代低技术含量的劳动力，变人口红利为人才红利和科技红利，助力国家建立新发展格局下的人力资源优势和现代化产业竞争优势，破解10亿级人口和10万亿美元以上经济体量的超大型经济体人口老龄化难题。

（二）高度重视老年人和90后之后的年轻群体

一是商业银行要深度挖掘老年人市场。首先，要深度经营财富管理市场。根据麦肯锡公司报告，截至2020年年末，中国个人金融资产已超过205万亿元人民币，预计2025年有望达到332万亿元，其中老年人财富市场空间巨大。根据2020年4月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城镇居民家庭资产负债调查课题》研究报告，目前我国户主年龄在56岁-64岁的家庭户均总资产达355.4万元；18岁-25岁的户均总资产为175.5万元；户主年龄65岁及以上的户均资产288万元，这一群体拥有均值23.9万元的投资银行理财、资管、信托产品规模，是总体平均水平的1.4倍，占其家庭金融资产的三分之一以上，远高于其他年龄段户主的水平。商业银行应在客户分层的基础上秉持以客户为中心的原则进行客群细分，形成价值主张鲜明的客群细分标签，有选择地聚焦2个-3个核心客群，全心全意打造标签，建立深度客户经营能力。

其次，积极服务好老年人消费市场。全国老龄委发布的《中国老龄产业发展报告》预计，到2050年中国老龄人口的消费潜力将达到106万亿元左右，占当年GDP的三分之一，成为全球老龄产业市场潜力最大的国家。

最后，积极开拓养老金市场。继续做大养老金规模，实现养老金保值增值，是未来政策和金融机构发展的必然导向。商业银行应加大战略转型力度，从中老年客户的“老年红利”中发现潜在价值。应将养老金融定位为银行的战略新兴业务，制定特色化的养老金融服务信贷政策，开发相应的金融科技和服务手段，建立养老事业、养老产业与养老金融同步发展的新型养老金融服务模式。

二是抢抓90后和00后中青年客户群体。一方面，商业银行要积极助推、有效激活较高生育率。商业银行要积极响应国家新人口政策号召，为本企业年轻男女职工生儿育女提供更好政策保障。发挥银行连接国民经济百业的独特优势，推动构建年轻人生育友好型社会；围绕与年轻人生育相关的各类场景，积极开展产品和服务创新，围绕女性生育做好全方位金融服务工作。

另一方面，国内银行可以借鉴日本的一些金融机构根据家庭子女数量给予优惠住房贷款利率的做法，比如家庭每增加一名孩子，住房贷款利率就降低若干基点。即便是在贷款期间生孩子，也可提供一定基点的利率折扣，这对高房价下的年轻夫妇将节省一笔不小的开支。商业银行还可以通过不断优化与生育相关的资金支付与资金结算手段等，满足青年男女生育和抚养孩子对相应资金的紧急需求。

三是强化面向中青年群体的金融产品和服务创新。根据融360维度发布的《一线城市Z世代投资者行为调研报告》，95后这代人比其他群体更早开始接触投资理财，资产配置意识更强。其中，超过一半以上的Z世代受访者在18岁-20岁之间就进入了资本市场。绝大多数受访者首选基金投资，其次选择炒股，最后选择购买保险。相关机构调查数据还显示，23%的“00后”会用自己的零花钱进行不同于传统金融市场投资类型的投资理财，如限量版球鞋、各类盲盒、绝版汉服、新潮流游戏等。未来十几年，银行要采取各种为中青年客户所青睐的方式，抓紧争夺90后和00后客户群体资源。

（三）商业银行要建立健全老年金融专业化服务机构

老年人是家庭和社区的核心组成人员，该群体在日常生活和交往中形成的“口口相传”方式，在银行金融品牌传播中具有重要影响力。如果商业银行金融产品和服务能够在老年客户群中树立良好口碑，将会影响其子孙后代和亲朋好友，产生远胜于在其他媒体投巨资广告宣传的效果。

一方面，银行应将老年客户定位为银行服务的重要客户群体之一。从长期的价值创造和品牌效应等角度，重新思考有效服务老年客户群体对于银行利润增长、市场价值提升和社会价值的彰显所具有的重大意义，加大老年金融服务体系建设。近年来，许多银行已经设立了专门的养老服务机构。例如，多家国有银行设立了专门的养老金业务部，众多股份制银行分别由投资银行部、资产托管部、普惠金融部的养老金融中心等负责养老金融。

另一方面，银行应在服务渠道建设上考虑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特点。例如，适应老年人群体移动能力较弱、对资金安全性要求较高等特点，通过增设方便快捷的社区金融服务机构、智能理财专家和高素质财富经理，强化与客户之间的实时深度互动，高质量、快捷、安全地满足老年客户理财、金融规划等多元化金融服务需求。

（四）开发适合老年人需求的金融服务产品

未来市场的赢家将是具有高度市场化、数字智能化和富有创新活力的金融机构。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年人面临直接医疗成本、直接社会护理成本和非正式护理成本上升的压力。

为此，一方面，银行要针对老年客户特有的避债避税、财富传承和遗产规划等金融服务需求，开发差异化、特色化的养老理财产品，满足不同阶段和不同阶层的老年客户财富保值增值需要，加快从短期养老理财产品向个性化的终生养老规划、终生理财产品过渡。

另一方面，银行要按照监管要求，适应老年人具有住房资产的特点，积极进行老年人住房反向抵押贷款试点，盘活个人房屋、商用房等“僵化资产”，帮助老年人通过“以房养老”，改善退休后的综合生活质量。同时，针对老年客户复杂的资产账户组合，银行应积极开发适合老年人的统一、多功能和综合的账户金融产品组合，实现老年客户的存贷款、基金等所有金融资产和负债全面有机关联，便于客户在柜员机或网上银行全视图“一站式”查询和管理，满足记忆力较差的老年人金融服务需要。

（五）依靠金融科技强化老年金融服务

一是丰富和便捷化老年人金融服务电子渠道。银行等金融机构要加快数字化转型，有效解决老年人金融服务难题，开展老年人数字工具使用培训，引导老年人提高金融电子化设备服务的使用能力，防范操作风险。老年人群体财富资源丰富，但老年人还缺乏对数字化金融业务办理方式的熟悉和信赖。这就要求商业银行一方面要强化反金融欺诈安全教育，普及金融知识，方便老年人办理各类金融业务；另一方面要充分与医保、社保等政府部门协调合作，利用各类网点优质人力资源和金融科技手段为老人提供方便、可靠、高质量的金融服务。

二是加快老年金融科技产品和服务的创新应用。一方面，突出强化老年金融产品和服务的关键功能及使用的便捷性。例如，强化与手机制造商、销售商和系统供应商的深度合作，开发老年版本的数字化金融工具页面，适当引导老年金融消费者通过智能移动终端等渠道，在线购买各种金融产品，获得方便、快捷和友好的差异化金融服务。另一方面，强化客户全生命周期规划。银行要特别重视客户全生命周期资产配置及交叉销售，通过科学规划投资组合，为客户提供全生命旅程的金融服务。

（六）有效管控老年金融服务风险

一是建立银行养老信贷和养老理财业务风险管理体系。老龄化群体与年轻客户群体不同，受年龄和社会接触范围影响，信息辨别力相对较弱，因此非常重视资产安全性和银行的稳定性。一旦银行出现较大的声誉风险，可能导致老年客户群体极大的不安。如果银行处理和应对不慎，将会出现银行挤兑、理财赎回等过激的羊群效应行为，轻者影响银行的品牌声誉，严重者甚至影响区域金融稳定乃至社会稳定。因此，商业银行在强化老年金融产品和服务营销的同时，必须严格做好相关产品与服务的风险识别、预警和管控，不能盲目向客户推销不适当的金融产品和服务。

二是在产品开发设计过程中嵌入风险管理工具。银行在老年金融产品和服务开发时要高度重视风险控制，统筹考虑各类风险的传染。例如，对于投资风险相对较大的相关理财产品，在与老年客户签订理财合同时应设置终止条款，尽可能减少价值损失。要适应老年客户群体特点，深入开展老年投资者风险教育，借助金融科技和行为金融学等工具和方法，充分了解客户全方位金融偏好画像，并根据客户投资经验、风险状况、风险容忍度为其推荐差异化的投资理财组合。

三是积极加强国际合作和交流。银行要借鉴发达经济体和一些发展中国家金融机构的养老金融服务经验，提供养老金融全产业链服务，打造老年金融生态圈，努力借鉴国际金融机构养老金融发展过程中的风险控制经验，强化自身的风险管控能力。

（作者为清华经管中国金融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员）

①陈煌生、陈天玮.人口老龄化与银行业务经营策略转变研究[J].浙江金融.2014（07）.

②吕家进.商业银行需积极作为应对人口老龄化[N].金融时报[N].2023-03-22.

③张春子.新形势下商业银行资产负债管理的思考[J].银行家.2023（02）.

(作者：张春子 编辑：刘能静 谢晶晶 )

责编:任浩鹏 | 审核:李震 | 监审:万军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