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在2013年随后的几年，参与年度系列《中原经济区发展指数报告》《中原经济区竞争力报告》的编撰工作以及主编《中原经济区金融发展指数报告》和《中原经济区金融竞争力报告》的工作。这些报告主要是对河南省以及中原经济区范围内的各地市，通过设立一二三级指标和权重进行综合性分析，在此基础上再分别对各地市进行评估排名。随着经济进入新常态，经济发展阶段的转变，以及外部环境的冲击，感觉到不仅应该关注河南省整体运行中存在的特殊现象，还要就每一个市县的发展状况针对性地剖析，可能比综合性的指数报告更能深入了解河南省及所辖市县的经济运行态势。
开封，不仅素有“八朝古都”之称，孕育了上承汉唐、下启明清、影响深远的“宋文化”，而且还始终处于河南省城镇化进程中的核心位置，从中原城市群破局的郑汴一体化，到郑州大都市区的郑汴港核心区，再到写入河南省“十四五”规划中的“深入推进郑开同城化发展”，打造中原城市群一体化高质量发展引领区。可以说，开封是一个既古老又现代的城市。
一、概述
开封市现辖兰考、杞县、通许、尉氏4县和城乡一体化示范区、祥符区、鼓楼区、龙亭区、顺河回族区、禹王台区6区，全市总面积6118平方公里，建成区面积151平方公里，截至2021年，开封市常住人口为478万人，城镇化率52.9%。
二、经济总量不断增加，势头发展良好
从总量来看，GDP总量由2008年的702.3亿元提高到2021年的2557亿元，增加3.64倍，在全省18个地市中，2020年超过焦作，由12位前移到第11位，2021年仍保持在第11位（表1）。
从占比来看，GDP占全省比重大致在4%到4.4%之间，呈现平稳态势，2021年占河南省GDP比重4.3%，比2008年高了0.3个百分点。
从增速来看，运行态势基本上与河南省GDP增速保持一致，其中2011-2016年增速高于河南省水平，2021年GDP增速达到7.2%，高出河南省0.9个百分点，在全省排在第6位（图1）。
从人均来看，人均GDP虽一直低于河南省人均GDP，但2021年为53006元，比2008年增长了3.5倍，处在全省第10位，比2008年上升了4位。占河南省的比重从2008年的79.3%提高到2021年的90.0%，差距逐渐缩小（表2）。人均GDP增速在2011-2017年间超过河南省水平，2018-2019年低于河南省水平，2020-2021年又反超河南省水平，2021年人均GDP增速达到7.8%，超过河南省1.4个百分点（图2）。
表1 开封市历年GDP及增速情况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1 开封市2008-2021年地区生产总值及增速对比
表2 开封市2008-2021年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及增速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2 开封市、河南省人均GDP及增速
三、税收占比提升，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仍低于全省水平
再看财政收支情况。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从2008年的26.1亿元提高到2021年的179.3亿元，增加了6.86倍，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从2008年的74.5亿元提高到2021年的456.6亿元，增加了6.13倍，收支总量均处在全省第10位（表3）。
从税收占比来看，2008-2011年间开封税收占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比重低于河南省税收占比，其后除了2020年之外，开封税收占比均高于河南省水平（图3）。开封税收占全省税收收入比重由2008年的2.4%上升到2021年的4.2%。税收占比越高，说明城市经济质量水平越高。
从财政自给率来看，开封市财政自给率低于河南省，多数年份在40%以内，但总体趋势与河南省差距呈缩小状态（图4），2021年在全省排名第12。
表3 开封市一般公共预算收支情况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3 开封市税收占比、河南省税收占比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4 开封市财政自给率、河南省财政自给率
2008-2021年间，开封市金融机构年末存、贷款余额总量逐年增加，存款年末余额大于贷款年末余额。在占比方面，开封市金融机构年末存款余额占河南省的比重呈平稳上升，贷款余额占河南省的比重呈现先上升后下降趋势，2021年，存款占比为3.2%，贷款占比为3.1%，存贷款占比的差距在缩小（图5）。从存贷比来看，2021年存贷比为82.6%，比2008年高27.4个百分点（表4），说明经济体量和活跃度都有所提升。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5 开封金融机构存贷款年末余额及占河南省比重情况
表4 开封市金融机构年末存贷款余额情况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从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来看，开封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均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位于全省第15位，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位于全省第13位。但二者占比逐年上升，其中，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占河南省比重一直高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占河南省比重。从城乡收入差距来看，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占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比重逐年上升，从2008年的38.4%上升到2021年的49.0%，但城乡收入之间仍有一半多的差距（表5）。
从增速来看，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除2009年和2017年以外，其他年份均低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图6）。
就城乡居民收入增速、GDP增速和财政收入增速来看，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与GDP增速基本一致，2010年之后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速大于GDP增速。财政收入增速多数年份高于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和GDP增速，但财政收入增速很不稳定。整体来看，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速与GDP增速处于平衡下滑状态（图7），说明经济下行压力还是很大，财政收入波动幅度较大，经济存在一定的脆弱性。
表5 封市居民收入情况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6 开封市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及增速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7 开封市公共预算收入、GDP与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
四、投资拉动效用减弱，但仍发挥重要作用
开封市固定资产投资快速增长，2021年固定资产投资达到2331.2亿元，是2008年的10倍，在全省排名第12位，增速达到13.1%，位居全省第1。但是，从图8中可以看出，开封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在2012年达到39.2%高点，虽一路下滑，但在2017年之前，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均超过GDP增速，然而，其间GDP增速不仅未出现高点，而是从2008年以来整体下滑。说明投资拉动效应明显减弱。到2018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下滑至5.8%，低于GDP增速，之后反弹，高于GDP增速，二者波动态势基本一致。显示在经济下行压力下，仍依赖投资拉动。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2018-2021年投资总额为根据相应年份投资增速计算所得。
图8 开封市固定资产投资及增速对比情况
从不同类型投资情况来看，各类投资规模不断扩大，2008-2021年间工业投资增长了6.65倍，民间投资增长了11.5倍，房地产投资增长了14.94倍；但是，工业投资、民间投资和房地产投资增速整体趋势呈下滑状态，并且均有波动，都出现了负增长现象，尤以房地产投资增速出现大起大落，波动幅度较大，不利于经济健康发展。经过了2020年疫情低谷，2021年增速反弹，工业投资增速达到29.9%，民间投资增速为15.8%，房地产投资增速为8.1%（图9）。从各类投资占GDP的比重来看，固定资产投资占比较大，2021年为91.2%，其次是民间投资占比61.3%，工业投资占比34.4%，房地产投资占比14.1%。近几年，工业投资和民间投资占GDP比重均有所下降，但房地产投资2021年还增长了一个百分点（图10）。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2018-2021年工业投资总额和民间投资总额为根据相应年份工业投资增速和民间投资增速计算所得。
图9 开封市不同类型固定资产投资及增速情况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10 开封市各项投资占GDP比重
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迅速，受疫情影响2020年下滑到999.1亿元，2021年反弹至1112.5亿元。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占GDP的比重先上升后下降，2017年达到50.1%，2021年回落到43.5%。开封相比其他城市而言，传统消费型城市特点明显，尤其是近几年，开封坚持高质量发展，传统的住宿和餐饮业占社消零的比重整体呈下降趋势，2021年占比为13.1%，比2008年下降7.1个百分点（表6）。
表6 开封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情况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五、二产占比较低，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高于河南省水平
2015年，开封第三产业占比开始超过第二产业，三次产业结构由“二三一”转变为“三二一”。2021年开封市三产结构为14.9:37.9:47.2（图11）。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11 开封市三产结构变化情况
二产中，开封规上工业增加值由2008年的191.4亿元增加到2021年的886.4亿元，增长了4.63倍，位于全省第12位，比2008年提前了4名。就增速而言，2008-2021年间均高于河南省规上企业增加值增速和开封GDP增速。2020年因疫情下降到2.9%，2021年反弹到8.7%，高于河南省3.3个百分点。不过，开封市和河南省的规上企业增加值增速一路下滑（表7）。规上企业是经济实力的核心支撑，下滑势头需遏制。
表7 开封市和河南省规上工业增加值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在开封市的主要工业门类中，2020年增加值排在前三位的是纺织服装业（104亿元）、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业（77亿元）和农副产品加工业（72.8亿元）；其他行业，诸如汽车及零部件增加值为39亿元，医学制造业增加值为18.2亿元，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增加值为7.6亿元，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增加值为1.1亿元。就增速而言，2020年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业增速为23.4%，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增速为21.2%，纺织业增加值增速为15.6%，农副产品加工业增加值增速为15.5%，汽车及零部件增加值增速为-5.8%，医学制造业增加值增速为-9.8%，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增加值增速为-25.1%（图12）。显然，无论规模还是增速，排在前面的仍然是传统产业，这也是开封工业的最大问题，即结构老化。开封本地虽然缺乏资源，但产业却仍是资源依赖（煤和盐），新世纪以来真正属于增量的产业是汽车及零部件制造，但产业层次及核心竞争力还有待提升，开封的高新技术产业和新兴战略产业面临短板和脆弱性。
数据来源：历年开封市统计年鉴，2017-2020年主要工业门类增加值为根据相应年份工业增速计算所得。
图12 开封市主要工业门类增加值及增速
再看服务业。开封服务业增加值由2008年的239.90亿元增长到2021年的1206.5亿元，增长了5倍。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呈平稳增长态势，在2015-2019年间快速增长，其增速明显超过GDP增速，2020年因疫情下滑，2021年回复正常（图13）。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13 开封市服务业增加值及GDP增速对比
从服务业分行业情况来看，2021年增加值排在前三位的是批发和零售业（171.8亿元）、房地产业（149.3亿元）和金融业（98.3亿元）。增速排前三位的是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增速为12.3%，住宿餐饮业增速为8.8%，批发和零售业增速为6.8%（图14）。
数据来源：历年开封市统计年鉴和统计公报
图14 开封市服务业分行业增加值及增速情况
旅游业是开封的特色产业，2010-2021年开封市的旅游总收入增长近4.06倍，2020年因疫情防控，旅游总收入迅速下降到334.2亿元，增速为-53.2%，2021年强劲反弹到55.9%。此外，旅游业占服务业的比重2010-2019年间也是不断提高，2019年占比达到65.9%，2020年因疫情影响，占比大幅下降到30.1%，2021年反弹至43.2%（表8）。
表8 开封市旅游总收入、增速及占服务业增加值比重
数据来源：历年开封市统计年鉴和统计公报
六、研发经费占比低，要充分利用自贸区政策优势
R&D是科技活动的核心，当R&D经费的增长率高于GDP增长率，一个国家或地区或城市科技发展的实力才能长期保持和不断加强。开封R&D经费内部支出在2010-2020年十年间增加了近4倍。多数年份增长率高于GDP增速，2020年R&D经费的增长率为15.9%。R&D经费内部支出占河南省的比重整体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2020年占比为3.1%，比2010年下降0.3个百分点，在全省排名第9。R&D经费内部支出占GDP比重低于河南省和全国水平。2020年，开封市R&D经费内部支出占GDP比重为1.2%，低于河南省0.4个百分点，低于全国1.2个百分点（表9）。从R&D产出量情况来看，2010-2020年间开封市专利申请数和专利授权数整体呈上升趋势。从占比来看，专利申请数和专利授权数占全省比例呈现波动状态，2020年占比分别为2.1%和2.5%（图15）。值得注意的是，近几年开封科创中心聚集了一批科创企业，诸如涉及心脏电生理仪器、激光驱动射线源、生物医药以及电镜等领域的斯高研究院、启封能源、豫泰生物、锐达医药和中镜科仪等科创企业，这些企业基本已完成研发阶段，进入投产，发展空间比较大。科创企业给开封注入了活力和未来发展方向。此外，要充分利用开封综合保税区和自由贸易试验区开封片区的政策优势，最大限度地补足制约开封高质量发展的短板。开封最大的短板：一是高端要素聚集不够，创新能力不足；二是制造业结构老化，新产业新业态稀缺，新增长点少。综合保税区和自由贸易实验区应该聚焦这两点，打造创新空间，聚集高端要素，提升创新能力，孵化支撑制造业新产业新业态成长，这是开封形成区域核心竞争力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前提和支撑。
表9 开封市（R&D）经费内部支出情况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R&D）经费内部支出增长率为根据开封市（R&D）经费内部支出计算得出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图15 开封市专利申请数和授权数及占河南省比重
七、吸引人才，调整人口结构，提高人口质量
开封城镇化率在2010-2021年间低于全省城镇化水平，增速基本与全省保持一致。开封市常住人口逐年增加，但基本平稳，同时伴随人口不断外流，2021年常住人口比2020年少了5万人，2020年外流人口达81万人，人口外流率14.36%。2021年开封城镇化率52.9%，低于河南省3.6个百分点（表10）。开封属于“老城市”，相当多的市民都是祖祖辈辈地生活在开封城里，开封需要敞开胸怀，招天下英才，调整市民的人口结构，全方位地扩大开放，增加城市活力。
表10 开封市人口情况
数据来源：历年河南省统计年鉴及开封市统计公报
综上所述，开封市经济发展势头良好，增速较快，占比提高。同时，也清楚地认识到，固定资产投资效用递减，特别是房地产投资波动带来的冲击，造成经济的脆弱性，以致财政收入的增速也呈较大波动。开封二产占比低，制造业薄弱，传统产业增长乏力，虽科创企业已展现势头，但新兴产业目前还无法成为支撑经济增长的动力。开封作为郑州都市圈的核心区域城市，借鉴苏锡常与上海的合作关系，科学合理确定功能定位，并且要长期深化推进，做大新兴产业，培育形成企业家队伍。在全力推进郑开同城化发展进程中，使开封成为郑州创新政策率先接轨地、郑州高端产业协同发展地、郑州科创资源重点辐射地、一体化交通体系枢纽地、公共服务融合共享地，全面推动开封产业加速向中高端迈进，在区域竞争中实现“换道超车”。
供稿人：郑州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河南中原经济发展研究院专家 李燕燕
河南中原经济发展研究院研究员 王成亮(整理数据图示)
责编:陈玉尧 | 审核:李震 | 总监:万军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