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中旬,深交所基层党务工作人员走进井冈山。踏上这片红色的土地,走进密林丛中的挑粮小道,我渴望在五百里井冈中重温革命先辈的足迹,聆听革命先烈的英勇事迹,瞻仰他们伟岸的雕像。在这里,资本市场似乎离我们渐行渐远,关于资本的一切仿佛都消散在茂密的竹林里。然而,随后的几天,通过对井冈山的实地走访和翻阅各种史料,我才意识到,这片红色的革命圣地不仅涌现出了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和革命先烈,也流传着战争金融的经典史话。
五百里井冈,山峦叠翠,植被丰富,物产颇丰,但田地稀少。山里主要物产是竹笋,这是被毛泽东描绘为“嘴贱皮厚腹中空”的植物,纤维较粗,难以成为稻米、小麦的替代品。山里地形复杂,虽然有作战优势,但物品补给困难。可以想见,红军上井冈山困难重重,但最困难的莫过于红军自身给养。井冈山斗争既是军事战斗,也是经济金融的突围。
1.苏区铸币,通货突围
1928年4月,毛泽东、朱德率领的两支起义部队在井冈山会师,创建了中国工农红军和湘赣边界苏维埃政府。为突破国民党的封锁,保证苏区的通货顺畅,确保红军粮食供应,毛泽东创办了首家红军造币厂,模仿墨西哥鹰洋1895年和1908年版式,出炉了红色政权首批金属货币,并取“工农苏维埃”之意,在币面隐蔽位置手工加凿了一个“工”字标记,因而被统称为“工字银元”。紧接着,吉安县东固平民银行采用松烟油墨、蜡纸刻版,也成功地开印了苏区第一张纸质货币铜元票。
1929年1月,红军造币厂被国民党摧毁,停止生产运转。1930年10月,毛泽东、朱德率部离开井冈山,一路转战攻克白色堡垒吉安城,建立了江西省苏维埃政府。蒋介石调集10万大军入赣“围剿”,企图速战速决,永绝后患。红一方面军总前委当机立断,下令“立即动手出票子”,加紧筹集战备物资,并把缴获的两台石印机转运到东固印刷厂,东固纸币由此实现了从油印、木印到石印的“三级跳”。1931年5月,江西省苏维埃政府把兴国县造币厂升格为省级造币厂,批量铸造“大洋头”、“小洋头”和“老鹰头”银元。这批苏区早期货币虽然印制简陋,外观粗糙,但因质纯量足信誉好,深受苏区内外群众、商贩的欢迎,为根据地的巩固与发展提供了可靠的财力保障。
红一方面军有了强大的经济基础做后盾,越战越勇,连续挫败了国民党3次大规模军事“围剿”,硬是把赣南、闽西两块根据地打成了一片。1931年11月7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在赣南瑞金宣告成立。东固印刷厂与兴国印刷厂、东固造币厂与江西省苏维埃政府造币厂、江西工农银行与闽西银行相继合并,建立国家金库,将接收财政部的全部库存现金存入银行。规定打仗筹款和缴获的物资一律上交金库,为执行中央根据地内统一财政、统一货币作准备。
湘赣苏区采取限量印刷发行银币券的措施,建立严格的兑换制度,规定面额相同的纸币与银币等值,因币值稳定,携带方便,备受活跃于红、白区域间的行商走客青睐。
2.发行债券,筹集军费
江西省苏维埃政府临机应变,在东固平民银行的基础上成立了江西工农银行,发行建设债券,筹集到了300万元经费,其中100万供给红军作战费,200万借给合作社、粮食调剂局、对外贸易局做本钱。其中又以小部分用去发展生产,大部分用去发展出入口贸易。这样做不仅能够发展生产,并且使产品出口卖得适当的价钱,又从白区用低价买得盐布进来,分配给人民群众,从而打破国民党政府的封锁,抵制商人的剥削,人民经济一天一天发展起来,大大改良了群众生活,增加了中央苏区的财政收入,革命战争和经济建设的物质基础逐渐建立起来,有力地支援红军反“围剿”军事行动。
3.货币战争
苏区货币畅通无阻,白区货币遭到抵制、驱逐,国民党岂肯善罢甘休?蒋介石采取“以军事为依托,政治、经济齐头并进”的策略,对苏区实行所谓的“致命性清剿”。
国民党军统特务组织先后派遣铸币专家,潜入中央苏区的南大门会昌县筠门岭,指使当地土匪采用红铜镀银的办法铸造劣质假银币;派遣特别行动小组,潜入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驻地瑞金县叶坪村,刺探苏区货币的生产工艺流程情报,设立假钞印刷秘密基地。一时之间,市场上假币伪钞泛滥成灾,造成物价飞涨、币值急跌、信用大损。敌特分子趁机暗中煽风点火,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抛出纸币兑换现洋,逐渐酿成了一股挤兑狂潮。经此一劫,白区商人心有余悸,拒绝接受苏区铸造的银币,对外贸易遭受重创。
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迅速作出反应,制定、颁布了一系列关于代理兑换国家货币,惩治破坏苏区经济、扰乱金融市场等行为的法规条令,并责令国家政治保卫局组建假币侦破组,深入基层明察暗访、穷原竟委,重拳出击,彻底端掉了国民党安插在苏区心脏的假币制造窝点,镇压了一批制造、输入假币,故意哄抬现洋,抑低苏区货币的反动分子,堵死了假币制造的源头和流通渠道。
但是,随着王明“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影响的扩大,终于导致了第5次反“围剿”的惨败。1934年10月,中央红军主力被迫退出中央苏区,一年后抵达陕北,成立了苏维埃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国共签订和谈协定,西北办事处更名为陕甘宁边区政府,红军主力改编为八路军,由国民党中央政府每月提供63万元法币作经费,苏维埃货币停止发行流通。
4.信贷融通
为解决红军战时粮食供应问题,中华苏维埃政府1933-1934年间3次大规模向群众借谷,分别借谷16万担、24万担和60万担,有力地支持了红军的军事战斗。苏维埃政府统一发放借谷证,实施严格管理,明确规定群众借谷但未得到借谷证的可向政府控告。据史料考证,1933年,中华苏维埃政府还创造性地推出了借谷期票,即鼓励群众向政府出借谷子,政府以期票形式确认权益,并承诺革命胜利后以现金归还,并冲抵国税。
5.股份制合作社
土地革命时期,新生的中华苏维埃证券为发展经济办起了各种合作社,尤其在中华苏维埃政权成立后,合作股份制经济得到迅速发展。1934年2月,中央苏区统计,当时已经有各种类型的合作社12万个,股金62万余元,各地发行了大量股票,为集资开发商业和公共事业提供了重要途径。
我们从历史回到现实,如今,国家百业兴发,更需要强大的金融体系,我们为能加入共和国新的发展大潮而自豪。通过井冈山的学习,我们了解到,毛泽东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一直坚持事实求是的原则,将马克思主义的原理与中国事件相结合,以无比的智慧和魄力夺取革命胜利。只要是有利于根据地发展的政策,有利于根据地人民生活的改善,有利于中国革命的胜利,就是正确的,就是必须坚决实行的。这也应该是我们深交所人的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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