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沛

近日，一段倒牛奶的视频在网络上热传——视频中牛奶被大量拆开（实际为乳酸菌饮品），直接被倒入沟渠中，背后还有一整面“酸奶饮料”墙等着被倒掉。

据网友爆料，涉事饮品是蒙牛乳业旗下产品——蒙牛真果粒，这些被倒的牛奶并不是因为牛奶质量出现了问题，而是因为购买者需要瓶内的二维码为自己支持的偶像投票，进而导致大量奶制品被倾倒。

粉丝们疯狂追星，“买牛奶”和“买票”这两者早已经本末倒置，现代版的“买椟还珠”不过如此。不过，恰逢4月29日《反食品浪费法》生效之际，倒牛奶的事情绝非单纯道德层面的谴责，而是已经上升至法律层面的红线。

根据《反食品浪费法》第二条第二款规定，本法所称食品浪费，是指对可安全食用或者饮用的食品未能按照其功能目的合理利用，包括废弃、因不合理利用导致食品数量减少或者质量下降等。如果按照上述表述，消费者为了给偶像打榜把牛奶倒进沟里的行为，正好与上述条款规定的食品浪费行为相吻合。

随着牛奶事件风波的逐渐发酵，事态也随之升级。就在5月7日上午，蒙牛旗下真果粒官微发文称，作为《青春有你3》的赞助商，其完全支持并积极配合爱奇艺及节目组的整改措施，对于浪费牛奶饮品的行为，蒙牛表示坚决反对一切形式的食品浪费。

不过，蒙牛发文中从支持配合节目整改，到坚决反对浪费牛奶的行为等话语，引起了诸多网友的反感。这场“倒牛奶”的乱象风波，真的要将板子打在“追星”的消费者身上吗？

有个理论叫“破窗理论”，如果一辆完好的汽车停在路边，车上的物品很难被盗；但如果车窗被打破后，则这辆车上的物品可能很快丢失。换句话说，“这扇窗”成了一个考验人性的“黑洞”。

厂家和选秀节目主办方相当于把“选手出道机会-卖产品-粉丝投票”三者捆绑一起，本质的营销设计，就是留下了一扇打破的“窗户”，希望粉丝注重“牛奶”的附带功能（打投）而非可实用性，这种不合理设计大概率会导致这种浪费行为的发生，变相助长了这种不合法行为。

事实上，“倒牛奶”现象并非始于2021年，自2018年爱奇艺推出《偶像练习生》开始，有关“爱豆”收割流量后出道的全过程，也早已形成一条成熟的灰色产业链，平台方和乳企却借此赚得盆满钵满。蒙牛乳业甚至还在2020年报中将此作为亮点呈现——真果粒花果轻乳系列通过赞助爱奇艺《青春有你2》成功上市推广，在销售受阻的疫情期间，真果粒通过产品高端化、借势顶级流量与年轻消费者积极沟通，实现逆势增长。

综合种种现象来看，厂家及选秀节目究竟是真不知道有此浪费行为，还是听之任之赚之，就颇值得玩味。

幸运的是，国家已经及时介入“倒牛奶”的乱象，让这种不良风气及时“刹车”。但企业经过这次风波更应该反思，究竟什么才是与年轻消费者积极对话的渠道？在笔者看来，短暂的奇技淫巧固然可带来真金白银的实效，但从长远来看，是一笔不划算的经济账与社会账。一个良性的企业，应该长期锤炼产品力、品牌力，激发消费者“顺乎于心”的购买力，才能让企业真正行稳致远。

责编:陈玉尧 | 审核:李震 | 总监:万军伟